卖菜的人奖励我一个南瓜。
再过两天,八月就要过去了。本该是秋风送爽的季节,但秋老虎依然枝繁叶茂。今天的温度不低于30摄氏度。
我忍着酷暑,走到百世快递去取快件。我只是多走了一会儿,去农贸市场买了些该买的东西。
坐快件直接去菜市场。虽然一路空手而归,但还是觉得腿很重,还时不时抹抹头上的汗。
一个大排档上的红薯吸引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是正宗的红薯配甜面,来自河南。
我停下来,站在大排档前。
“你们卖红薯吗?”女老板满脸笑容地把塑料袋递到我手里,说:“4块钱一公斤,10块钱三公斤。”
我接过塑料袋,检查了光滑干净大小适中的红薯,放进了袋子里。
“四块两毛,就给它四块钱吧。”老板把称好的红薯递给我。
我打开钱包,看到零钱不够,就递给她100元的钞票:“不好意思,没有零钱。”
“没关系,我给你找。”
老板接过钱,放进纸箱,然后从50元里拿出一张,10元里拿出四张,5元里拿出一张,1元里拿出一张,数了一遍,递给我。我看了全过程,确认无误,没必要再数了。于是我随手放进钱包,拿着红薯离开了大排档。
去隔壁大排档掏毛豆的时候,打开钱包发现刚才卖红薯的老板给了我96块多。数了数,多了20块钱。
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她数的。怎么会有多出来的20元纸币?也许是调皮的20元纸币耐不住寂寞,它悄悄躲在50元纸币后面,溜了出来。
“对不起,我马上回来。刚才我买红薯,老板给我找错钱了。”
我暂时放下装好的毛豆,匆匆回到红薯摊。
“你给了我多少钱?”我对老板说。同时,他递给她手里的一叠钞票。
老板接过我手里的钱,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一点招呼客人的笑容都没有了。
那个表情,我在菜市场从来没少见过。当客户被少找钱,或者缺钱,客户找账的时候,大部分老板都是这个样子。这是一场即将开始的口水战的序幕。
她手里拿着一叠钞票,似乎在微微颤抖。数一次,再数一次。
“啊...,啊……”
“好人...,好人……”
“这是...,这是……”
她显然很激动,说不出话来,语无伦次。
也许,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并不常见。
她拿走了多出来的20元零钱,把剩下的给了我。然后把一个南瓜递到我手里:“叔叔,给你一个南瓜吃!”
看着她真诚的脸,我没有拒绝。这是我老板给我的奖品。
我记不清这辈子拿了多少次奖了。只是这一次,只是一个南瓜,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证书,没有承诺,没有压力,没有眼神或羡慕,羡慕或不屑。只有这个时候最放松,最愉快,最舒服。
我拿着老板奖励我的南瓜,回到另一个大排档,付了打包毛豆的钱,回家了。
抱着红薯、毛豆、南瓜,还有从白石取回的快件,我还是走回家。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只是脚步没有那么沉重,天气似乎也凉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