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用笔,学结体,是曾国藩探索书法的一大技巧。
曾国藩书法欣赏曾国藩在书法上的突出成就一直为他历史上的重大影响所掩盖。曾国藩对于书法理论的阐述见其《日记》、《家书》及一此文章中。他首先对当时阮元抛出的南北书派论有独到的认识,他既赞成又提出批评,主张南北兼而有之。他对书法的本源,提出乾坤大源之说。从乾道——阳刚美——着力——雄奇——大气,从坤道——阴柔美——不着力——淡远——韵胜,形成了他一个系统的书法理论观。曾国藩一生勤勉于书法创作,走过了一条由泛而专,由继承古典到创新时尚的曲折探索道路。他留下了近130万字的《日记》是中国古代罕见的一部巨型书法作品。他的楷书劲健刚拔,竖起了一面承唐继宋明而刚柔相济的正书旗帜。他的行书劲健遒俊而华美。他的小楷与小行书是整个清代的典范。他应是与同代包世臣、何绍基齐名的大书家。
曾国藩认为最重要的就是要在家庭成员中人人孝悌的原则。孝容易理解,就是对父母、对长辈的感恩、尊敬与赡养。悌是指兄弟之间和睦友爱,也就是同辈之间的融洽与和谐。在曾国藩家书里,一般都以为他给孩子写的信最多,事实上他写给弟弟的信才是最多的,可见他对兄弟之间关系的重视。曾国藩有段着名的评论,说家庭兴旺的规律是:天下官宦之家,一般只传一代就萧条了,因为大多是纨绔子弟;商贾之家,也就是民营企业家的家庭,一般可传三代;耕读之家,也就是以治农与读书为根本的家庭,一般可兴旺五、六代;而孝友之家,就是讲究孝悌的、以和治家的家庭,往往可以绵延十代八代。曾国藩在“和以治家”的宗旨下还特别强调“勤以持家”。这个勤以持家在曾国藩那有两层意思,一是家庭成员要克勤克俭,一是做家长的要勤以言传身教。曾国潘说的这些,他自己就能一丝不苟地带头去做,而且做得非常好。比如大儿子曾纪泽喜欢西方社会学,曾纪鸿喜欢数学和物理学,曾国藩虽然一窍不通,也能尽自己所能去了解,去努力学一点。这样的父亲,才不愧是一个真正“勤以持家”的父亲。在曾国藩的影响下,曾纪泽总是会亲自教孩子们学英语、数学、音乐,还教他们练书法、写诗文、讲解经史典章,不论再忙,每日总要抽出时间来陪孩子、陪家人,这就是最好的家庭教育。所以,曾国藩子孙、曾孙,甚至玄孙里,有很多科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
曾国藩治学严谨 崇尚儒学 曾国藩(1811~1872),字伯涵,号涤生,原名子城,派名传豫,清湘乡县荷叶塘(今双峰荷叶乡)人。23岁取秀才,入县学;24岁入岳麓书院,中举人;道光十八年(1838),殿试中三甲第四十二名,赐同进士出身,入翰林院,从倭仁等习程朱理学,先后任翰林院庶吉士、侍讲学士、文渊阁直阁事,后擢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升礼部右侍郎、署兵部左侍郎。曾两次上疏,为清廷出“教诲、甄别、保举、超擢”之策,为朝延赏识。道光三十年,署工部左侍郎。咸丰元年(19851),署刑部右侍郎,咸丰二年,署史部左侍郎。是年四月,出任江西乡试正考官,忽报母丧,告假回家守孝。
其时,太平军从广西进军湖南,围长沙,克武昌,轻取沿江州县,江南大震,咸丰二年十二月,曾国藩奉命在湖南帮办团练以抗拒太平军。曾以罗泽南的乡勇为基础,“别树一帜,改弦更张”。创办以“忠义之气为主”的湘勇,将办团与办练分开,着重练勇,网罗罗泽南、彭玉麟等一批程朱理学信徒,以及同乡、同学、亲友为骨干将领, 知识分子为营官,招募身强力壮的农民为士兵,组成一支地主阶级武装。利用封建宗法关系作为维系湘勇的链条,士兵由营官招募。每营士兵只服人营官一人,整个湘勇只服从曾国藩一人,形成严格的封建隶属关系,较绿营兵战斗力强。他驻衡州,造战船,劝捐助饷,大事训练。咸丰四年(1854),湘勇练成水陆两军17000多人,成为镇压太平军、维护清王朝统治的重要支柱。
曾国藩治学严谨,崇尚儒学,其学术思想以程朱理学为主体,把中国封建文化归纳为“义理、词章、经济、考据”四门学问,有独特见解,对当时和以后均有一定影响。他提出“早、扫、考、宝、书、蔬、鱼、猪”的“八字家训”,反映了曾“修身、齐家”的封建道学思想。所为古文,卓然成家。文秉桐城派之衣钵,为一时所宗。其家书、日记,人颇称道。其着述多收入《曾文正公全集》,计128卷;今辑有《曾国藩全集》。
曾国藩书法作品 曾国藩一生在治学上最重古文、诗和字。他教子的“读书之法”,就是“看、读、 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其中的“写”,即写字。他曾评价自己:余于“古文与诗,二者用力颇深,探索颇苦”;“作字用功最浅,而近年亦略有介入处。三者无一所成,不无耿耿。”
其实,曾国藩作为一名进士出身的士大夫,对于临池瀚染用功亦是很深的。青少年时勤奋习字不用说,就是后来带兵和做官的时候,对于下属呈文的批复全用楷书。他一生写的日记、书信及奏稿上千万字,也都是用的楷书或行书,藉以练习书法。尤其是到了晚年,他硬是把书法作为含蓄表露自己情感和心境的一个最终目的来对待。他毕生对于书法的原理和技巧等要领,由此及彼地提出了许多独特的见解,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一席重要地位。
博采百家,并融众长,是曾国藩在书法实践中探索的一条路子。他初学书法,主要是临摹字帖。他曾在一则《日记》中写道:“夜写零字甚多。近来军事无利,诸务废驰,作书法略有长进。大约书法不外羲、献父子。余以师羲不可遽几,则先师欧阳信本;师欧阳不可遽几,则先师李北海。师献不可遽几,则先师虞永兴;师虞不可遽几,则先师黄山谷。二者并进,必有合处。”他学书法的这条路子,正是历来多数书法家主张并实践的路子。但到晚年,他又多次反省自己:“因余作字不专师一家,终无所成。”可见,曾国藩对于初学书法者,力主先师一家,然后方可采摭众长,融为一家,以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
学用笔,学结体,是曾国藩探索书法的一大技巧。他说:“大抵作字,只有用笔、结体两端。学用笔,须多看古人墨迹;学结体,须用油纸摹古帖。此二者,皆决不可易之理。”如何用笔呢?曾国藩说:“日内作书,思偃笔,多用之于横,抽笔多用之于竖。竖法宜努、抽并用,横法宜勒、偃并用;又首贵有俊拔之气,后贵有自然之势。”又说:“作字大约握笔宜高,能握于管顶者上,握至管顶之下寸许者次之,握至毫以上寸许者亦尚可习,若握近毫根,则虽写好字,亦不久必退,且断不能写好字。”何谓结体?曾国藩继承古人论述结体之法,结合自己的实践,概括为“四法”。他说:“作字之道,点如珠,画如玉,体如鹰,势如龙,四者缺一不可。体者,一字之结构也;势者,数字、数行之机势也。”
在学用笔、学结体的同时,曾国藩还善用墨色和注重字的间架。他综观古来一切着名书法家,都对用墨的浓淡和墨质的好坏非常讲究,因而谆谆告诫儿子纪泽:“以后作字,须讲究墨色。古来书家,无不善使墨者。能令一种神光活色,浮于纸上,固由临池之勤、染瀚之多所致,亦缘于墨之新旧浓淡,用墨之轻重疾徐,皆有精意运乎其间,故能使光气常新也。”对于字的间架,他认为,“习大字,总要以间架紧为主。写成之后,贴于壁上观之,则妍媸自见矣。”并教导纪泽:“吾自三十时,已解古人用笔之意,只为欠却间架工夫”,“尔以后当从间架用一番苦功。”
曾国藩在书法上的成功,主要取夺于他的恒心和毅力。他认为,一个人要想把字写好,并想成为一代书法大师,不必求速效,而要靠日积月累,持之以恒。他自幼练书法,一直练到老,从未间断过。他字谕纪鸿说:余“四十以前在京所作之字,骨力、间架皆无可观,余自愧而自恶之。四十八岁以后,习李北海《麓山寺碑》,略有进境,然业历八年之久,临摹已过千纸。今尔用功未满一月,遂欲遽迹神妙耶?尔不可求名太骤,求效太捷也。”又在一则《日记》中写道:“近岁在军,不甚思索,但每日笔不停挥,除写字及办公之外,尚习字一张,不甚间断。”他还在家中告诫子弟:“习字须有恒,每日临帖一百字,万万无间断,则数年必成书家矣。”他指出:学习书法,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手愈掘,字愈丑,意兴愈低”的“困”境。如果困时能做到“切莫间断,熬过此关,便可少进。再进再困,再熬再奋,自有亨通精进之日。”
文如其人,字亦如其人。书法艺术是最能体现作者精神素质和个人特征的。曾国藩的书法美学观,与其论诗文一样,分为阳刚和阴柔两象。他说:“作字之道,刚健、婀娜二者缺一不可。余既奉欧阳率更、李北海、黄山谷三家以为刚健之宗,又当参以褚河南、董思白婀娜之致,庶为成体之书。”但比较起来,曾国藩不大喜欢纤弱、阴柔的字眼,较喜欢张迳、阳刚的字眼。他说:“杜陵言‘书贵瘦硬’,乃千古不刊之论,东坡驳之,非也。”
源远流长的中国书法,是传统的民族艺术,其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技法复杂,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艺术价值,随着中华文化的广泛传播,正在进一步地普及与提高。曾国藩的书法及其书法论,在今天仍不失欣赏和借鉴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