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有了我的雪。 然而却成了我今生不愿触碰的刻骨铭心的痛。
我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下午放学,我背着书包无精打采地走回来。一进屋,就听到院子里一只小羊的叫声。“咩咩——”声音浅浅,温柔,无奈。 奇怪!家里哪来的羊肉?在我的记忆中,除了一两头猪,我的家人从来没有养过其他任何牲畜...我想了想,跑到院子里去找。一只白色的小羊羔在轻轻地动着水晶鞋般晶莹剔透的小蹄子,“咩咩——”地叫着,用一种漫无目的的眼神东张西望,好像在呼唤着什么,又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绵羊!谁的羔羊?”我嘴里喊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怜悯和难以抑制的激动让我伸出双臂想要拥抱它。 它像一只受惊的羔羊,弹开了,然后远远地站着,支着小脑袋,用一种奇怪而探询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只羊羔吗?我今天给了你一个拥抱。 ”父亲站在屋檐下,抽着烟,笑着说道。
我在心里感谢了父亲,但还是一直看着小羊。我的嘴“咩咩”了一声,我轻轻地学会了小羊的叫声。我把手向上伸,反复弯,想把小羊哄过来。 也许是在想我手里有什么吃的,小羊怯生生地走过来...
我给它起名叫白雪公主。 在那个一切都显得贫穷苍白的年代,白雪公主成了我童年唯一带给我欢乐的伙伴。
迎春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绽放,在风中的悬崖上绽放。 女孩轻盈地走着,在田野间挥舞着她的长袖。 于是,蓝天白云下,到处是绿色,到处是泥土和花香,家乡笼罩在朦胧的诗情画意中。 四月的槐花亮如云,晶莹洁白,像仙女一样吸引着我。 下午放学回家,我抱着我的白雪公主去了村里的东园,撅了些新鲜的草喂它,然后爬上高高的槐树,折了些树枝,扔了下去。白雪品尝着香喷喷的槐叶,不时抬起小脑袋,“咩咩咩”叫了两声,好像在说”。 吃饱了就和它玩。我用头轻轻碰了碰它的小脑袋。它好像知道我在和它玩,它用它的小脑袋轻轻碰了碰我。后来,我和它交流成了默契。 秋天,雪变大了。 因为我的纵容,它变得调皮好动。 他一看到我进屋,就特别焦躁不安,大喊大叫,想挣脱绑它的绳子。我解开它的时候,它带着我直奔东园,然后在我不注意的瞬间,他挣脱了我。他像郭华山上的猴子一样,在沟里、高低峭壁上狂奔,不停地哭泣。 有一次,我困了,在草地上睡着了,它居然跑出好几里路。我跑了几趟去找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悬崖上悠闲的吃着酸枣刺,好像没看见我。 还有一次,我上学的时候,把它的系绳拴在一棵树上,那里有一大片嫩草。我以为他无论如何吃饱肚子就够了,不会到处乱跑。 谁知道,放学来取的时候,绑它的绳子断了,它早就不见了。 我急得想哭。我叉开腿,到处要。到了邻村,远远的就听到它痛苦的叫声。我担心的跑过去,看到一群人围着说话。我挤过人群,看到白雪公主满身污垢,浑身是血。白雪也看到了我,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咩咩——” 附近有人说:“是你的羊!你要看好了,不要老是出来吃别人的玉米,下次再遇到他就打死他!”我无言以对,含泪带回家。
也许它经历了一些挫折。白雪公主比以前老实多了,同时也长大了。 有段时间我病的很厉害,家里没钱买补品,爸爸就天天给我喝牛奶,身体很快就好了。 使用白雪公主的牛奶不仅恢复了我的健康,还改善了我家人的生活。我的父母经常给我的家人买一些油、盐、酱和醋,或者给我买一些笔和笔记本...那时候我经常突发奇想。白雪公主是在用它的奶来回报我对它的爱吗?
在农村,猪和羊一般都是在后院养的,连同家里的厕所。 因为白雪公主对我的好,我不顾父母反对,在家里的柴房里给它腾了个地方,给它盖了个地方。 天热的时候,我把它绑在树荫下;天冷的时候,我铺上柔软的麦秸作为它的住所;每天带出来的时候,我把它收拾干净,喂它水或者面汤喝;秋天的时候,我早早的给它割了很多草,晒干了给它冬天吃。 因为我对白雪公主的感情,白雪公主总是显得和我很亲密。每当我蹲下来喂它吃草或清理它的时候,它就会用它弯曲的角轻轻地碰我的头。这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第二年深秋的一天,我放学回来,却没有听到白雪公主的呼唤。 可能父亲看到我在找雪,远远地说:“我家需要点钱,我把羊卖了。” "我心里一片茫然,生气地对父亲吼道:"你怎么不跟我商量!“然后我冲出屋子,坐在东园的崖边,哭泣着看着渐渐被夜色掩盖的田野。深秋的山野和庄稼像暗夜里的木偶一样张牙舞爪,父母在呼唤我的名字,而不是回家。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失去雪的痛苦中挣扎。
时光荏苒,30多年过去了。 2011年4月,我随旅游团去海南,在海南猴山观看动物杂技表演。有一个叫“绵羊走钢丝”的节目。只看见一只白羊头上顶着弯弯的犄角,悠闲地从洞里走出来,不慌不忙地走在钢丝上。训练员在铁丝中间放了一个小碗。白羊座合上蹄子,站在小碗里,慢慢地。 观众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它却悠闲地走进了山洞。 我的眼睛突然亮了。这不是我的雪吗?!它是南海菩萨的故乡。会不会是白雪公主的善良感动了上帝,菩萨也感动了它,使它在这个仙境里获得了成功,给众生带来了欢乐?!
白雪公主,一生难忘的回忆!